清代官场上的家奴与长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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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引用《醒世恒言·张廷秀逃生》里的一段文字,描写明朝府衙小官吏的生活状态: “(严)孝已去,张氏母子又还进来。次日,张廷秀往堂上谢了恩,回到家里,母亲、哥哥又俱欢喜。 正是: 今朝喜色临门院,明日高升天子庭。 那时吴保还在世,奉承上司,十分谄媚。张廷秀在衙门里也学得圆滑,能讨上头欢喜。上上下下都看得起他,加了他六品服色,选进文庙当祭酒,地方上孝敬的礼物,一发多了不题。”

这种生活状态,是封建社会读书人最高阶的一种生活方式——坐馆教书或做幕僚的时候,收入很不稳定;而做了祭酒之后,经济上就宽裕了很多。 接着引一个清初的例子来证明这种生活的普遍性: 李煦,汉军旗人,康熙皇帝的兄长裕亲王福全的孙子,雍正皇帝即位后,被派到苏州做织造。织造是个闲差,但权力却不小,直接负责皇家织纺丝绸的事务,而且有权考察官员的操守德行。

李煦在任上广结善缘,很受当地士绅和民众的喜爱,他在苏州的宅子名叫“怡园内”,里面有许多房舍供宾客住宿。每逢夏至冬至春分秋分谷雨立夏立秋白露霜降小雪大雪冬至小寒等节气时候,都有大批的客居在此。每当这时李煦就会让家里的佣人全出来忙活,接待客人,应酬来往的文人墨客和达官显贵。

李煦的家中光佣人就有一百多人,内管家算上妻子儿女也有三十多口。这些人都吃住在李煦家的怡园里,每天除了打扫清洁室内室外,就是伺候诸客饮食起居、安排诸客娱乐活动,以及跑腿买办等等。

李煦的家产虽然主要来自皇家赐给的土地,但自己购置的产业也有很多,光是租给别人耕种的土地就有上千顷,因此收入也很可观。据他的账目显示,每年的纯收入就有二万两白银之多。这样的收入在当时相当于一个小地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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